孩子,为我的虚荣向你道歉

日常生活中,大人带了一副伪善的面具,小孩子的心灵世界才是纯洁无暇的。

昨天,儿子说准备竞选学校文学刊物《童言》工作委员会中的一职,征询我的意见。我一听,立刻滔滔不绝地向儿子传授金言妙计,准备把我的那一套人生哲学兜售给儿子。

我掰着指头,开始絮叨:“儿子,你得竞选主编一职,你有这个实力和能力啊!你想想啊,一年级的时候讲故事比赛是第一名,二年级的时候演讲比赛是第二名,三年级的时候数学周记是二等奖,四年级的时候作文比赛是第一名,五年级……”

儿子摆摆手:“拜托啊老妈,能不能不提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玩意儿?都是过去式了,我不想显摆,只想向大家袒露一个真实的自己。”

这个臭小子,这个社会哪有不吹捧自己的?!好吧,不提那些荣誉,就说说与竞选文学社委员职务关联密切的吧。我搬来一摞儿子发表文章的样刊样报,一一找到儿子的文章,折上角,口口相授:“儿子,明天竞选演讲的时候,把你发表文章的样刊样报,发给在座的评委,我现在就能想象到你们学校评委老师目瞪口呆的样子。你们学校,除了你,还有哪一个小学生,已经发表了十几篇文章啊?你在文学上的优势,无人能敌!文学社主编一职,非你莫属!”

儿子脸涨得通红,头摇得像拨浪鼓,好不容易等我说完,儿子不解地说:“我一直以为我的妈妈不像人家的妈妈那样势利和市侩,想不到天下的‘乌鸦’一般黑!”

这样质疑加讥讽的话,从儿子的嘴中子弹一般射出,我有点儿承受不了,声嘶力竭地说:“我还不是为你好?天下有哪一个做妈妈的不盼着自己的儿子出人头地啊?再说了,这对你也是一个很好的锻炼机会啊!”

看我激动的样子,儿子起身把样报样刊收回书橱,然后在纸上写了一段话给我。“妈妈,我一直以你为荣。但是,我真的不想像你们大人活得那样累。竞选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,一只蚂蚁是举不起一只虫子的,一根筷子是夹不起饭菜的,关键是团队凝聚的力量,才能把我们学校的《童言》文学刊物越办越好。我不想凸显和标榜自己,只想让更多的同学关注我们的刊物,支持我们的刊物。我只想把您刚才所说,从我的演讲稿中去除,那才是一个真实和踏实的我!”

我只觉得脸像火烧一样。看着孩子稚嫩的笔迹,我很惭愧,大人总是用世俗和虚伪的眼光看待事物,从来不去想一想这个事件本身的真、善、美,辜负了孩子那一片白玉无瑕的心。

孩子,我为我的虚荣和自私向你道歉。这一刻,我因你而骄傲!

孩子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?

打孩子,骂孩子,其实对于父母来说,哪个都不愿意。只是有时候还是会动手,孩子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?我自己小时候也曾被爸爸打过,当然只是偶尔,不过可以知道被打的滋味。所以我一直认为教育孩子应该苦口婆心,动手不是最佳选择。然而真的自己遇上了,要控制还真不是想象的那么容易。有一天与朋友聊天,我说,就是在文化大革命中当红卫兵,我也没打过人。我还说,我这一辈子,从没打过人……你突然插嘴说:妈妈,你经常打一个人,那就是我……那一瞬屋里很静很静。那一天我继续同客人谈了很多的话,但所有的话都心不在焉。孩子,你那固执的一问,仿佛爬山虎无数细小的卷须,攀满我的整个心灵。面对你纯正无瑕的眼睛,我要承认:在这个世界上,我只打过一个人。不是偶然,而是经常,不是轻描淡写,而是刻骨铭心。这个人就是你。在你最小最小的时候,我不曾打你。你那么幼嫩,好像一粒包在荚中的青豌豆。我生怕任何一点儿轻微地碰撞,将你稚弱的生命擦伤。我为你无日无夜地操劳,无怨无悔。面对你熟睡中像合欢一样静谧的额头,我向上苍发誓:我要尽一个母亲所有的力量保护你,直到我从这颗星球上离开的那一天。你像竹笋一样开始长大。你开始淘气,开始恶作剧……对你摔破的盆碗、拆毁的玩具、遗失的钱币、污脏的衣着……我都不曾打过你。我想这对于一个正常而活泼的儿童,都像走路会跌跤一样应该原谅。

第一次打你的起因,已经记不清了。人们对于痛苦的记忆,总是趋向于忘记。总而言之那时你已渐渐懂事,初步具备童年人的智慧;它混沌天真又我行我素,它狡黠异常又漏洞百出。你像一匹顽皮的小兽,放任无羁地奔向你向往中的草原,而我则要你接受人类社会公认的法则……为了让你记住并终生遵守它们,在所有的苦口婆心都宣告失效,在所有的夸奖、批评、恐吓以及奖赏都无以建树之后,我被迫拿出最后一件武器——这就是殴打。假如你去摸火,火焰灼痛你的手指,这种体验将使你一生不会再去抚摸这种橙红色抖动如绸的精灵。孩子,我希望虚伪、懦弱、残忍、狡诈这些最肮脏的品质,当你初次与它们接触时,就感到切肤的疼痛,从此与它们永远隔绝。我知道打人犯法,但这个世界给了为人父母者一项特殊的赦免——打是爱。世人将这一份特权赋于母亲,当我行使它的时候臂系千钧。我谨慎地使用殴打,犹如一个穷人使用他最后的金钱。每当打你的时候,我的心都在轻轻颤抖。我一次又一次问自己:是不是到了非打不可的时候?不打他我还有没有其它的办法?只有当所有的努力都归于失败,孩子,我才会举起我的手……每一次打过你之后,我都要深深地自责。假如惩罚我自身可以使你汲取教训,孩子,我宁愿自罚,那怕它将苛烈10倍。但我知道,责罚不可以替代也无法转让,它如同饥馑中的食品,只有你自己嚼碎了咽下去,才会成为你生命体验中的一部分。这道理可能有些深奥,也许要到你也为人父母时,才会理解。

打人是个重体力活儿,它使人肩酸腕痛,好像徒手将一千块蜂窝煤搬上五楼。于是人们便发明了打人的工具:戒尺、鞋底、鸡毛掸子……我从不用那些工具。打人的人用了多大的力,便是遭受到同样的反作用力,这是一条力学定律。我愿在打你的同时,我的手指亲自承受力的反弹,遭受与你相等的苦痛。这样我才可以精确地掌握数量,不致于失手将你打得太重。我几乎毫不犹豫地认 为:每打你一次,我感到的痛楚都要比你更为久远而悠长。因为,重要的不是身累,而是心累……孩子,听了你的话,我终于决定不再打你了。因为你已经长大,因为你已经懂了很多的道理。毫不懂道理的婴孩和已经很懂道理的成人,我以为都不必打,因为打是没有用的。唯有对半懂不懂、自以为懂其实不甚懂道理的孩童,才可以打,以助他们快快长大。孩子,打与不打都是爱,你可懂得?

你会因错向孩子道歉吗

一周前,总部派我去德国分公司出差,那天中午休息时,我看到公司德国籍员工罗尔坐在电脑前专心致志地写着什么东西,就走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,说:“午休了还工作啊!”罗尔说:“不是,我在写一份道歉信。”“道歉信?你要向谁道歉?你做错什么事了吗?”我问。罗尔说:“我要向我的女儿道歉。”“向你女儿道歉?为什么呀?”我不解地问。罗尔便给我讲了事情的缘起。

罗尔的女儿今年八岁,已经上小学了,几天前,孩子向罗尔要钱,说要买一本书,但过了几天,罗尔并没有看到孩子把书拿回来,就怀疑孩子根本没买书,而是把钱花到别的地方了。晚上就问孩子,但孩子说买了,让同学拿走了。罗尔认为孩子在撒谎,可孩子坚持说买了,罗尔便对孩子发了脾气,孩子后来哭了。就在昨天晚上,孩子把那本书带回家了,原来她真的买了,同学拿去先看,看完还了回来。罗尔为此事很感惭愧,所以要向孩子正式道歉。

对此我有些不理解,因为在国内,父母管孩子是天经地义的,别说是发了几句脾气,就是打了几下也没什么大不了,误会了孩子更不算什么事,还用得着向孩子道歉吗?而且还要郑重其事地写下道歉书……我说出了我的疑问,罗尔说:“大人错了,更应该承担责任,这样才能给孩子树立一个榜样。在道歉的事情上,大人和孩子是平等的,谁错了谁就道歉,大人不应该有任何特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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