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7)
记得那次傍晚,暮色初起,天慢慢变暗了。
我们一起去外面拔草喂“家里”的小兔子,完事后,我们并排坐在田梗上。
他没有说话,我也没有说话,可是那颗心脏却是不甘寂寞,一直在对我说话,让我靠在他的肩上,让我抱抱他。
我不停的和它说,不行,不行,那样会被他发现的。
可是我的左手已经不听使唤向他的肩膀伸了过去,待我发觉时,已经将要揽上他的肩膀,眼看将要出事,右手电般拦了上去,双手挣扎间,却把往生不小心给推了下去。
我赶紧拉住他,可还是没拉住,他就这样被我“不小心推下去了”。
我见他捂着脚,赶紧下去,焦急的问:“怎么样了,脚怎么了。”
他没有问我为什么把他推下来,只是捂着脚说:“好像扭到了。”
我一听,眼泪都差点掉下来。
心,你看到了吧,每次只要你不听我的话,他都会伤到。
我抛下暗自嗫啜的心,小声说:“我帮你揉揉吧”
他点头说好。
我就扶他坐在草丛里,抬起他的脚,轻轻的帮他揉着。
眼角的余光告诉我,他一直在看着我,一直看着。
我不知道当时他心里想的什么,只知道当时感觉自己好幸福,感觉我都要在他的目光里融化了一样。差点要感谢心为我制造的这个机会。
揉了一会儿,他说不怎么痛了,站起来试着走了两步,也感觉没问题了,就坐在我旁边。
沉默了许久,我说:“对不起”
他伸手拍着我的肩膀,看着我笑笑,说:“没事”。
我迎着他的目光,就着他的手臂,轻轻的靠近他。
他也默契的顺势把我揽在怀里,轻轻抱着。
鬼使神差的,我开口说:“要是我们能永远这样该多好啊!”
当时,多想他给我一句什么。
我想,如果当时他就直接拒绝我,而后,我可能也不会陷的那么深吧!
然而,他却没有说话,只是看着远处,沉默着。
那个沉默好沉重、好久,久到天都慢慢变黑了,我也越来越看不到他的表情了。
“回去吧,太晚了”。他终于开口,打破了这凝结的气氛。
我知道了,我什么也等不到,只能说了声“嗯”,就起身,和他一起推着斗车回部队了。
虽然我的等待里,没有出现我想要的结果,可是依然没有阻碍我们什么,或者说,有了这一个拥抱,我们以后的关系更近了一步。
(8)
以后的时间里,只要是一出营区大门,我们就“放肆”起来。
在路上,他总是主动来牵我的手,紧紧拉着,生怕我走丢了。
有时,还会叫我背他,虽然他比我重好多,但我从未拒绝过。
背着他,我很幸福,真的,而且我竟然还能背着他跑。
这样的我们,和情侣没什么两样。
他就像个小孩子,需要人照顾。
在我眼里,我觉得他好可爱好可爱,虽然一点也不帅,普通得不能再普通。
也许是情人眼里出“西施”吧。
可我就是喜欢他,喜欢和他在一起的那种感觉,为了他,我做什么都愿意。
那时候,我们晚上要站哨,一班哨一般都是一个半小时或者两个小时。每晚有五班哨。
一个班一个班挨着轮,轮到谁就是谁,所以常常半夜被叫醒。大冬天的,三更半夜从被窝里爬出来的那种感觉太难受了。
他是接我的哨,排在我后面。记得有一次,我快下哨了,就去叫哨(提前十分钟叫人接哨)。
我来到他的床头,看到他熟睡的样子。真的不忍心叫醒他,我就看着,看着,又想着,终于想到一个大胆的主意 ,不如我替他站,反正都没睡
好,不过就是两个小时吗,我不怕。其实已经好困好困了。
于是我就替他站了两个小时后,才去睡觉。
第二天,他感觉奇怪,怎么会没岗呢?昨晚应该轮到我啊?
后来有个战友就告诉他,我帮他站了。
他听到后,立刻傻了,只是说:“你怎么这么傻呢”。
我笑着说:“没事”。
其实他懂,晚上风又大,又冷,又困,还又多站了两个小时,能没事吗。只是没有说出来。
他严肃的交待我:“下次不能再这样了知道吗,被发现就不好了”。
确实,代哨是很严重的问题,可我已经被爱冲昏了头,一心只想着能让他多睡一会,少受一会罪。
我依然继续代哨,只要是他的,我就替他站。
他生气,但也无能为力,
因为他不可能一晚上不睡觉只是等着站哨。
为了不让我继续这样,所以他就告诉和他同班哨的战友,让他到时间一定要叫醒他。
可令他没想到的是,我竟然贿赂了那个战友,为的就是让他不要叫他。
他实在拿我没办法,可也只能一觉睡到天亮,对我这样的疯狂无能为力。
有一次,我又没叫他,正趴在桌子上小睡一会,突然感觉被谁扯了一下衣服。
我睁开眼,原来是他。他穿着军大衣,叼着一根烟。
他叫我回去睡觉,我傻了,心想,他怎么醒了,没人叫他啊?
但是当时因为太困了,想着他既然起来了,就断然没有再让他回去睡的道理,所以还是先回去睡觉吧。
一路上,我还是不解,怎么回事,难道是他自己醒了?
第二天,我带着疑问,问他是谁叫他起床的。
他说是旁边的战友起床,吵醒了他。
当时可把我气坏了,心里一直埋怨腓腹那个战友,起个床那么大声,坏了我的“好事”。
后来,在他的坚持下,我也不再替他站哨了。再后来,哨位换了,他不接我的哨了。我就算是想,也没办法了。
莫爱与往生
只想牵着你的手,永远有多远,我们就走多远……
(1)
我叫莫爱,男,22岁,天秤座,属蛇的。
性格内外皆有(有专家说,每个人的性格都是有外在原因促成的,我也不例外),从小就非常喜欢唱歌,对音乐有一种说不清的痴迷。
也许是冥冥之中的牵引,在一次偶然的同学生日聚会,使我对军营充满强烈期望,从此一发不可收拾。
于是我等啊,等啊,等了3年多。
终于可以去考兵了,可是体检却没有过关,虽然自己一直担心的体重过关了,但是问题却出现在从来没考虑的耳朵上,自己耳朵里长了个耳结。
哎…,真是遗憾啊!
当医生让我回家时,那一刻,就好像有千万根针在不停的刺着我心,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了,全然没有顾虑到周围还有那么多人。
都说男儿流血不流泪,但你们可知道我当时的滋味,可知道我有多想当兵。
后来,武装部有两个叔叔叫我不要哭了,回家去把耳朵医治好,明年来过。
还让我记住他,明年去找他报名,我当时心才落了下来。
对啊,今年不行,明天再来啊。3年都等了,还在乎一年吗。
数年后的我在想,如果当时的我不那么执着,我的人生又是怎样?
会不会如身边的朋友一样,有一份不沉闷的工作,在不是很老的年纪,遇见一个不难看的人,谈一场不慌不忙的恋爱,有一个不吵不闹的婚礼,生一个不呆滞的宝宝,平平安安的,度过这不算糟糕的一生……
然而,我却知道,即使这样的平凡生活,对我而言,也是不能实现的。
也许,这一次的不过关,是上帝的一次有意试探。
就像是他拿着一枚非常漂亮的糖果对孩子说,你明天再来的话,我就把它送给你。
在孩子回头后,上帝给自己下了一个赌注,如果明天他不来,那就是他选择了另一条路。
如果他明天依然来了,那么,这糖果,不管是苦,是甜,都是他坚持要得到的。
也许是那枚有着华丽包装纸的糖果太过诱人,所以,第二天,他还是来了。
尽管多年后得到那枚糖果的我觉得它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甜,甚至更多的是苦。
但是,我依然没有后悔。
倘若时光重来。
第二年,我还会如约而至。
(2)
严苛的军旅生涯,从内到外改变着我,体质变的不再那么单薄了,意志更坚强了,生活习惯也走向军人特有的干脆利落……等等。
我可以想象得出,当我以军人之姿行于大街上时,我将被无数行人瞩目。
我终于可以挺起胸膛自豪,我是一个兵。
复制般的日子持续到一年后的冬天,有些老兵退伍了,队里一下子冷清下来,人数骤然减少,所以又重新分了班,这一次的分班,把我和他的距离从天涯拉到了咫尺。
我是战斗班,他是后勤班,本来没有多少交集的我们,因为老兵的退伍,后勤班人数不足。所以,本着互相帮助的心态,我训练完毕后,都会去帮他的忙。
他叫往生,和我同省,同年,貌似比我小两个多月。
我们如同平常朋友一样,相处,相知。
然而以后,却和平常朋友截然不同。
往生,这个名字注定了会伴随着我,直至入土。
尽管后来我从不轻易把他的名字念出嘴边,但那并不代表我不爱他。
正是因为太爱,所以不忍轻易提起。
我爱他,哪怕每默念一次他的名字,我的心都被抽的鲜血淋漓。
我用所有能代替他名字的方法光明正大的四处宣扬他。
瞧,它就是我的最爱。
尽管它是代号、谐音、释义、笔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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